“《鲁拜集》的魅力”活动报道

发布于 2021-03-31

活动报道:《鲁拜集》的魅力

 

3月28日下午,198期敏读会“《鲁拜集》的魅力”在闵行区图书馆举办,主讲人为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钟锦教授。对于著有《词学抉微》《康德辩证法新释》《长阿含经漫笔》《菊坛点将录》,译有《鲁拜集》《恶之华》《杜伊诺十歌》等作品的钟教授来说,为何会去翻译《鲁拜集》?《鲁拜集》,究竟有多少版本?在一百多位的《鲁拜集》的译者中,谁的译文最忠于原作?谁的译文最烂?带着这些问题,钟锦教授开始了他的分享。

奥玛·海亚姆( Omar Khayyam,又译奥玛·珈音、莪默·伽亚谟、欧玛尔·哈亚姆),是数学家、医学家、天文学家和诗人,约1048年出生于波斯呼罗珊的尼沙浦尔(即今天伊朗境内的纳霞堡)。《鲁拜集》是奥玛·海亚姆诗集Rubaiyait的汉译诗集,也被译成《柔巴依集》《莪默绝句集》《怒湃译草》等。Rubaiyat 是Rubai的复数形式,波斯语本义为“四行诗”,以第一、二、四句的末尾押韵,也有四句末尾押韵的,和中国古诗中的绝句相似。

海亚姆是以这种诗体写作,诗的意象鲜明而意境开阔,并且被赋予了哲学和天文学的意蕴,充满了对人生无常的感慨和及时行乐的思想。

就《鲁拜集》的版本问题而言,沪上知名的西洋珍本书收藏家黄伟业先生带着他收藏的不同年代不同版本的《鲁拜集》,逐一为读者们介绍:

为菲茨杰拉德的英译本《鲁拜集》画插图的知名画家,至今约有140位。为菲氏英译本最早配图的是美国画家伊莱休·维德( Elihu Vedder)。1884 年,美国波士顿霍顿·米夫林出版公司( Houghton Miflin andCompany )出版了维德配图的《鲁拜集》。1911年,英国著名装帧设计师桑格斯基( Sangorski)和萨克利夫( Sutclff )以维德配图本为底本,制作完成了一部奢华的《鲁拜集》( The Great Omar),在封面上镶嵌了一千多颗宝石,1912年被美国商人买走,之后随泰坦尼克号邮轮沉入海底。

此后,《鲁拜集》的插图本随之纷纷涌现,高峰期为1909年和1940年,重要插画艺术家为伊莱休·维德、吉尔伯特·詹姆斯、埃德蒙·杜拉克、威利·波加尼、埃德蒙·沙利文、戈登·罗斯、罗纳德·鲍尔弗、巴克兰·莱特、亚瑟·西克、查尔斯·鲁滨逊等。

  黄先生收藏了20多个版本的《鲁拜集》,最珍贵的是桑格斯基·萨克利夫公司装帧的尤恩·盖迪斯插图本,1910年的小羊皮限量版,仅出版25本,封面烫金,孔雀有金、蓝、绿三色,花朵有红、粉两色。侧边有一对双红宝书扣,扉页有编号及签名,书中纸张为日本犊皮纸。

    正如董桥所言:“桑科斯基这二十五部编号孔雀装一大半都锁在英美藏家书柜子里,一小半在彼得·哈灵顿那样的老字号手中。”敏读会的读者能亲眼看到这本珍贵罕见的《鲁拜集》,可谓眼福不浅。

接下来,钟锦教授开始介绍《鲁拜集》的译本及译文。

1858年,菲兹杰拉德把35首鲁拜的诗稿交给弗雷泽杂志,但迟迟没有发表。1859年1月,他收回这35首,加上一直在修改的40首,编成一共75首的《奥马尔·海亚姆的鲁拜集》交给出版商夸里奇,他自费印了250册,其中50册自用,200册销售。销售情况很不好,最终从一先令(有的资料说是五先令)贱卖到一便士。名诗人罗塞蒂和斯文伯恩等人偶然买到,大加赞誉,才引起一些关注,但也没有太流行。直到1866年,夸里奇那里还剩10册,就开始准备再版。1868年,第二版印行,增加到110首。查尔斯·艾略特·诺顿在1869年10月号的《北美评论》上写了一篇评论,《鲁拜集》才真正得到广泛关注,其诗句开始被频繁引用了。1872年,菲兹杰拉德出版了第三版,确定为101首,编次看起来也很有讲究。1879年,《鲁拜集》跟《萨拉曼和阿布萨尔》合刊,这就是第四版,也是菲兹杰拉德的生前定本。1889年,赖特根据菲兹杰拉德自己的个别修改,将《鲁拜集》收入三卷本文集中,是为第五版。这时《鲁拜集》已经名声远振,各个国家都在争相翻译、出版。据说,迄今为止,《鲁拜集》的版本之多,仅次于《圣经》和莎士比亚。

伏鲁基定本(1942年,66首)

 

年老年轻一代接着一代,

代代世人接踵去来。

谁也无法永远占据这世界,

有来有去,有去又有人来。

 

看这漫长的路上络绎不绝的旅人,

可有一个回来答一声我们的问询?

当心!在这阴阳两界交叉的路口,

切勿遗下什物,去后再也无法回身。

 

我们来去匆匆的宇宙,

上不见渊源,下不见尽头。

从来无人能参透个中真谛,

我们自何方来,向何方走?

 

我的心智始终把学问探讨,

使我困惑不解的问题已经很少。

七十二年我日日夜夜苦苦寻思,

如今才懂得我什么也不曾知晓。

 

菲兹杰拉德译本第十二首


译文一:

树下一壶酒,一块干粮,

一卷诗,还有你傍我身旁,

放歌在荒野,

哦,荒野就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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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二:

带着一卷诗集到大树枝底,

一壶红酒,一条面包,还有你

荒野中偎傍在我身边放歌,

哦,荒野已跟天堂相差无几!

微信截图_20210331135940.png.png

 

黄杲炘先生译文:

开花结果的树枝下,一卷诗章,

一小方面包,一大壶陈年佳酿— 

你也在我身旁,在荒漠中歌唱— 

啊,荒漠中,这已够得上是天堂!